沒想到過了這么久,竟然又要和老朋友見面。
深不見底。
光幕亮起后,畫面尚未出現(xiàn),純白的底色中首先浮現(xiàn)出幾行黑字。在系統(tǒng)播報結束的一瞬間,秦非臉色驟然一僵。老虎道:“ NPC一開始邀請我們進去的時候,只問了‘你們愿不愿意進屋來玩游戲,贏了能贏10個彩球’,他沒有說過這個游戲是石頭剪刀布。”
圈上有一個大大的數(shù)字18。段南被凍得面色青白。
那種熟悉的情感洶涌澎湃,從靈魂深處迸發(fā)而出,隨著心臟的每一下收縮融進血液, 沖向四肢百骸。
等候已久的靈體們歡呼雀躍,有靈體甚至帶了捧花和彩帶禮炮。這行字被劃掉了,取而代之的,又一行紅色的字寫在這行字上方的空隙里。那兩列隊伍看似是并肩齊行, 但仔細看去卻能發(fā)現(xiàn),有一人正在前方, 如海中航行的舵手般指揮著方向。
彌羊的怪異之處, 秦非從下樓起就一直看在眼里。就是眼前這個懸崖。
那個人沒穿旅行團的衣服,鬼鬼祟祟地躲在草叢里,一直盯著門口那邊看,一副很害怕被玩家發(fā)現(xiàn)的樣子。“砰!”祭壇干干凈凈,地面也干干凈凈。
直到10分鐘過完,秦非輕車熟路地回到原地,已是一身輕松。但,無論他們怎樣努力,卻始終無法真正抵達目的地。
攤主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得賊溜溜的:“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很多遍嗎?你們要是有本事,就把我這攤子上最高的那排玩偶打下來,要是不行——”怎么這么倒霉!!
應或在隨身空間里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個不知以前裝過什么東西的罐頭瓶子,擰開蓋子,烏蒙將衣服底下的東西放了進去。勞德酒吧門口,黑臉男玩家將手中的啤酒杯生生捏爆了。林業(yè)乖乖點頭:“好,哥你一個人走夜路小心點。”
至于某些玩家所擔憂的,會被內鬼針對的問題,薛驚奇想來是不怕的。或者,還有最后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彩球的原主人死去后,彩球才能易主。
秦非的手指在長椅的扶手上輕輕劃下一道線。
在這片刻的時間內,他已經狀似不經意地穿過了重重人群,成功抵達了他精心選定的NPC小姐身前。聞人黎明并沒有因為外力介入而停下腳步。
在房門背后,秦非看見一張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他想干嘛?”耍我呢?
就在他身后不足20厘米遠的雪地里,一具尸體正觸目驚心地躺在那里。但丁立現(xiàn)在又發(fā)現(xiàn)了它的蹤影。秦非:!!!
剛才、剛才是誰一蹦一跳像個螞蚱一樣走不動,就差在臉上寫滿“我要休息”四個大字的??
它謹記著秦非的警告,一門心思進攻敵方的頭部,三下五除二便又撕下一顆腦袋。“規(guī)則說了,活動中心里只能呆18個人。”纖細的藤蔓纏繞著手腕,穿過肩胛與脆弱的頸項,仿佛想要在這里結成一張網,將秦非困在原地,包裹成繭。
總感覺再過兩天,這個小區(qū)里的居民看到穿旅社制服的人就會追著打。像秦非這種大佬,陶征不信他不想去夠一夠隱藏任務。
呂心幾乎不敢相信。是……這樣嗎?
秦非:“……”那個人被五花大綁,嘴里塞著布條,雖然已經完全沒有掙扎的余地,卻依舊不斷在地板上聳動著身體。可游戲房都已經消失了。
大部分玩家都已結束了他們今早的第一、第二輪游戲, 少部分玩家甚至已經提前結束了第三輪游戲。松開了, 又沒完全松開。
江同稍微放心了一點,又坐回到地上。
也有人狹長的口鼻,幾乎將面皮戳破。身旁圍著好幾個同學,熱水滾入喉管,孔思明的精神狀況終于平靜些許。
規(guī)則確實說了,一間房只能呆一個人。直到軸承輕響,門扇緊閉,青年的背影消失在門的另一側。
她為什么會突然回家?很快,蒼老的聲音從垃圾站中傳了出來。
背后的營地區(qū)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帳篷中透出的橘黃色光芒漸漸被純黑的夜色所取替。雪山副本卻不同。
眨眼的功夫, 林業(yè)已經被秦非拉到了老地方, 兩人站在羊肉粉店對面的垃圾桶后, 身形半掩在垃圾桶的陰影里。薛驚奇帶隊的玩家中有人抬手指向鬼火,被刺頭一巴掌拍落。手下的石板的確有些松動,谷梁越發(fā)肯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測。
林業(yè)一錘定音。
“我終于知道,刁明肚子里的是什么了。”她雖然年紀不小,但眼神還挺好,隔得老遠便高聲驚呼起來:秦非言笑晏晏:“托您的福,睡得好極了。”
作者感言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shù)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