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
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竅: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
他就算要上榜應該也是用的小秦那個名字吧?
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
……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林業好奇道:“誰?”
算了,算了。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則中心城內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
“即使我們變成了死人,也一樣不可能靠‘走’離開這個村子。”程松一邊說,一邊像是不經意般望向林業和凌娜。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時刻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
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
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還是某種過場動畫?
霧氣遮擋視線,隱隱綽綽間,秦非意識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門前,背后是寂靜的村道,身前則是一棟對他而言已經不算陌生的小樓。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精神免疫:???(系統統計故障,請及時修復)
還有鬼火!
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我沒死,我沒死……”玩家們交談時,刀疤就坐在程松的旁邊,全程聆聽了他們的講話。
“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就在秦非的臉出現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
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說吧。”
林業&鬼火:“……”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
“呼~”拉住他的手!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
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
為了更好的了解蘭姆的精神狀況,醫生對他所表現出的每個人格都做了一定程度上的記錄。
然后轉身就跑!
醫生就站在醫務室門口,看起來像是已經在那里等候了很久。“我和孫大哥都已經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的管理處登記,這一次就不陪你們去戶籍管理中心了。”
他這樣說著,視線卻并沒有落在院中任何一個人身上。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說完后蕭霄自己也是一愣,眸中閃過一絲恍惚,很快又歸于平靜。但。
【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
作者感言
村長愣愣的點了點頭:“ 啊, 沒錯……確實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