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
“我的天哪,這都算是什么事,聰明反被聰明誤?”穿透厚重的石質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
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
看那塔的外墻立面,應該是和這座教堂同屬一個建筑群,只是不知道該怎樣過去。看來醫生很清楚表里世界的翻轉。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走進過房間里的人。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
“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秦非依言上前。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過于長時間的運動使他的肺部腫脹充血,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管被人破開般尖銳的疼痛。“尸王宴,宴尸王,七月初七第一宴,請尸宴。”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是0號囚徒。“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
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
“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其他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
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看見這個傻逼說話就煩。
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
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
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這些人……是玩家嗎?
“啊啊啊嚇死我了!!!!”
“其他那些人也一樣。”
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從歷史直播記錄來看,徐家老宅不僅找不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還潛藏著眾多危險,甚至有不少玩家都在那里喪命。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
作者感言
醒來后他拒絕任何人的接觸,只愿意和秦非說話,仿佛其他玩家都是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