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
尸體會在白天活動,說明尸體不見了、不在停尸房中。
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可是,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影響著主播們每場的積分結算,沒人可以對此無動于衷。
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秦非:“……”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
像是有人帶著怒意往這邊沖來似的。
禮貌,乖巧,友善。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可是,刀疤。
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道理是這樣沒錯。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大概是被秦非臉上那種英勇就義般地豪邁與坦然震懾到了, 她有些狐疑地打量起秦非的神色。
“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這是急眼了嗎?秦非當然不能讓手將棺材打開,他飛快地伸手,扣住棺蓋兩邊凸出的木椽。
“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
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
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副本中武力值最強的三途不想殺人,而這三個武力值次強的人又結成了小團體,其他玩家估計還是散兵游勇,各自不成氣候。
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導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
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
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
但很快。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
這是哪里?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秦非但笑不語。
她的目光又一次飄過王明明剛才坐過的那張桌子。
“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可怪就怪在這里。林業大為震撼。
“我是……鬼?”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作者感言
晚9:00~9:30 社區東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