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guī)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jīng)在心中認定:見到秦非他似乎愣了一下,目光從秦非的臉上轉(zhuǎn)過一圈,又重新回落到腳下的地面上。
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nèi)容。“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fā)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他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怪物。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直播光幕另一側(cè)的F級直播大廳中,秦非的反應(yīng)激起了觀眾們的一片嘩然。
可是地板上的血痕就像連貫的車轍,旁邊完全沒有手印。
這么夸張?3號囚徒和0號囚徒向來不睦,四目相對險些打起來。
五秒鐘后。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yè)病發(fā)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丈夫負責(zé)攤煎餅,妻子責(zé)負責(zé)煎油條、糖糕和打豆腐腦。
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
現(xiàn)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jīng)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與此同時,她頭頂?shù)暮酶卸葪l數(shù)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顯然,這絕對不是個人。場面格外混亂。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nèi)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徐陽舒像條死狗一般被孫守義拖著往前,兩條腿不斷輕輕蹬動著地板。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
窗戶沒有開,垂在窗前的窗簾卻忽地憑空舞動起來。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走廊兩側(cè)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
秦非當(dāng)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他回憶著曾經(jīng)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一切都發(fā)生得毫無預(yù)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
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附和之人寥寥無幾。
“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在中心城的公會排行榜上,黑羽一直穩(wěn)坐龍頭。
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是我們剛才的彈幕!”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
秦非猛地抬手,同時腳下發(fā)力,狠狠將面前那人向一旁的墻壁踹去!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fā)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fā)男。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
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yīng)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shù)舻哪欠疥嚑I,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鬼嬰的領(lǐng)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
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況且,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除了秦非。“你們不用動, 會有人來帶你們?nèi)レ籼玫? 這也是村祭表演的一環(huán)。”
在這種對于兩人來說都生死攸關(guān)的緊張時刻,這份和緩顯得非常不恰到好處。“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作者感言
銀灰色的大門在玩家們眼前緩緩出現(xiàn),秦非一馬當(dāng)前地沖了進去,像是背后有狗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