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撒旦咬牙切齒。“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shè),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
說的大概就是這吧!!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tài)中的人此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cè)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yún)⒂^的話就直接進(jìn)來吧,現(xiàn)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
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
聽見秦非叫他們“親愛的爸爸媽媽”,王明明的父母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他的雙手被木質(zhì)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
頃刻間,地動山搖。林業(yè)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diào)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diào)動了起來。
“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qū)里和人家吵架。”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動作僵硬地將手從方向盤上拿了下來,在一車人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中,司機緩緩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臺上的某個按鈕。
等到結(jié)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jǐn)?shù),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shù)字。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fā)現(xiàn),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shù)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院內(nèi),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yuǎn)處。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為和你一樣的人啊!”
“刷啦!”
林業(yè)的第二場直播進(jìn)度很快,一共只經(jīng)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可呈現(xiàn)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
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
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huán)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薛驚奇能夠想到的,秦非一樣能想到。
可他當(dāng)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
規(guī)則世界就是這樣,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蘊藏著暗流涌動的殘忍。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
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zhì),激得林業(yè)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在規(guī)則世界中,大多數(shù)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
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哥,你被人盯上了!”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秦非挑眉:“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講些什么,兩人從離開義莊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隊伍最后排。接下來,等待著他們的會是什么呢?4號不算什么經(jīng)驗老道的作案人,他站在人群最后,那閃躲的眼神和慌張的樣子,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問題。
……
“你、你……”
可是,他們真的可以成功活過三四場直播嗎?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jìn)了一步。
果然,不出他的預(yù)料。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作者感言
說不定,人家已經(jīng)又賺到新的彩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