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
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沒關系,不用操心。”
“沒事。”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
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采光應該非常好。“我們該怎么跑???”
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就是就是!明搶還差不多。”鬼女十分大方。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
玩家們迅速聚攏。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是他還沒有發現的。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
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
一場跨越一個大排名!哨子就藏在沙堆里,這一點從任務提示中就能看出來。
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
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
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秦非:“好。”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50、80、200、500……
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
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他掃了一眼其他玩家:“他們都不愿意理我們這些新人。”
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
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
可現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作者感言
說不定,人家已經又賺到新的彩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