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笑了笑。在規(guī)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fā)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yǎng)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絕大多數(shù)時間他都和醫(y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yī)生吧。”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jīng)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jié)n,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fā)顫。
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既然是對抗賽,紅方的任務是找出藏在社區(qū)里的鬼,那白方的任務會不會就是保護社區(qū)里的鬼?”林業(yè)給出了推斷。
秦非卻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碗里的異狀,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進嘴里。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秦非沒有抬頭,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頭頂。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xiàn)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
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
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jīng)快要猜出真相:“系統(tǒng)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tài)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xiàn)得太不是時候。
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支線獎勵!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尤其是他剛剛還被鬼追著跑出一身汗,假如再吹下去,秦非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當場患上重感冒。
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xiàn)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緩過勁來。……
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fā)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
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都是召喚邪靈需要用到的祭祀品。天知道他剛才有多擔心。
否則在直播間里影響不好,萬一被系統(tǒng)判定成消極游戲,說不定還會弄出什么些騷操作來為難他們。
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tǒng)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眼見偷襲計劃失敗,19和17號干脆一咬牙,直接沖上去準備2打1。
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
6號自然窮追不舍。好像有人在笑。
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jīng)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
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D級玩家若是在生活區(qū)租住獨棟別墅,可以隨行攜帶一個不限等級的玩家進入,秦非現(xiàn)在積分多得是,大可以肆意揮霍,蕭霄因此跟著秦非享了一把福。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
作者感言
可他沒想到,秦非的巴掌居然見效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