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

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

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嗓子眼猩猩甜甜，3號本就說不出話，此刻整個人更是像被浸泡在水里。“就是，怎么可能？天賦技能的類型一共就只有那么固定的幾種，翻來覆去地出現，攻略系是你自己編出來的？”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

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

秦非大腦清醒，十分緩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著身體不動，想要通過轉動眼珠查看到身后那東西的模樣。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房子都上了鎖，要去哪里？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飯菜。

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我是什么人？”這么亂來的理由，溺愛孩子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同意了。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一下。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迷宮究竟有多大？沒人能說得清楚。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

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

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秦非恍然。猶豫幾秒后，他十分篤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林業也嘆了口氣。鑰匙已經碰到他脖子上的鎖孔了！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

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夠了，你別說了。”鬼女深深地嘆了口氣。

趙紅梅。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

憑什么？“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

對友善的、可攻略的npc來說，他擁有能夠吸引對方的親和力，而對于這些無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無腦小怪來說，他也同樣有著另一種“親和力”。

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從理論上來說，假如破壞了污染源，玩家就能夠從根本上解決掉這個規則世界——污染消除，世界恢復正常，直播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