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呼、呼——”

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

“這個主播真的好特別，和其他那些無聊的玩家都不一樣。”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

“0號囚徒越獄了！”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近了！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那人就站在門口。

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

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真的……可以這樣嗎？讀完全部內容，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讓大家傳閱。

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想起床鋪下的盒子和鏡中那個同他面貌一模一樣的人影，秦非眸中閃過一絲了悟。

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那邊才是自己該呆的地方。

四人踏上臺階。“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

“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還有沒有服務意識了，我要花金幣把畫質升級成藍光！！”

“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0號囚徒上午追殺他和2號時，身上還沒有那些鞭痕和烙鐵燙傷的痕跡。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

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