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
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神經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
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
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度中心提交申請。“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孫守義見狀,不由眸光微動。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狡辯也要講點基本法吧?
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舊充滿著防備。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場內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鍵的制肘因素。
“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秦非咳了一聲:“真要說起來的話……”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小秦??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
自己明明已經用那張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說了半天。
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
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看見秦非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
刀疤的臉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
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
假如真的就這樣死掉,其實倒是也還好,起碼沒有太多肉體上的痛苦。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
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唔。”
“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