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但。如今眼前的局面,卻似乎已經超出了大家曾經的預想范疇。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
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蕭霄緊隨其后。
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素養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很可能對玩家們破解副本秘密有所幫助。
再凝實。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
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
從和亞莉安視線交錯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之前好像就有人說過吧,主播的人格有問題。”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
……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他頭上粘著的那張符紙自從被秦非揭下來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亂葬崗被他自己撿了回去,當個貼紙一樣貼著玩,被揉得皺巴巴的,背面還沾滿了它的口水。
里世界的環境著實惡劣,迷宮般的走廊中遍布著障礙物。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房間里面和走廊一樣漆黑一片,幾人擠在一起,就著蠟燭的微弱光芒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和方才的教堂一樣,臥室同樣寬敞明亮。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他又問了一遍:“司機先生?”
柜臺內。
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
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為什么要震驚?”
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
作者感言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