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出過警告的看守。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
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靠?
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他好像非常在意酒。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但這顯然還不夠。
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14點,到了!”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或許是秦非的招呼打得太過突然。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
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
凌娜退后幾步,敷衍地向刀疤點了點頭,隨即轉身便走。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
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居然。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
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他們的思路是對的。
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頭頂的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云層從灰白轉向的藍紫色。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
其余幾人見狀一愣。黑修女的存在,就是為了懲罰這些玩家!
鮮花,燭臺,刀叉,這些東西怎么會出現在這種荒僻的山村?
“所以,在任務完成后,你有沒有得到什么來自系統或周圍環境的提示呢?”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他是鬼!!!”任平的手直挺挺地指向老板的鼻子。眼看就要攻出包圍圈。
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
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三途也差不多。
鬼火一愣。
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秦大佬是預言家嗎?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
作者感言
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