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顆眼球。
他們壓根就沒發(fā)現(xiàn)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jīng)進(jìn)了直播。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所以秦非拔腿就跑。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很快,尸鬼便占領(lǐng)了整個天井。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yuǎn)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shí)在更加令人痛苦。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xì)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yàn)闅獯?,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
……艸??!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而鬼女,就是看守著這份傳承的試煉人。
直播畫面中,秦非應(yīng)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果然不出秦非所料。
“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對,就是眼球。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其實(shí),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他訥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fā)起抖來。她要出門?宋天不解:“什么?”
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
這么快就來了嗎?只有3號。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shù)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
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
鬼嬰:“?”
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斷肢,內(nèi)臟,頭發(fā)。這姿勢也太夸張了,小孩看到都要嚇哭吧!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jīng)走進(jìn)門里了。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diǎn)!”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只是,今天。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直播大廳中,剛才還在為秦非提心吊膽的觀眾們瞬間吐槽聲一片。
林業(yè):“我也是紅方?!比締柕?。
蕭霄其實(shí)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yè)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qiáng)行走在了最前面。
兩側(cè)的暖色壁燈熄滅,血修女經(jīng)過的地方, 不知從何處亮起的黑紅色燈光詭異地閃爍著,將周圍的每一寸地板墻面都映照得仿若案發(fā)現(xiàn)場?!鞍?呀?!边@一次,他似乎是攢足了勁想要說一句驚人之語,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將臉貼在了綠色的布簾之上。
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dǎo)游的好感呢?
神父欲言又止?!芭砀墒裁矗唛_走開,你自己沒有自己的老婆嗎為什么要貼著我老婆?!”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jīng)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zhuǎn)開。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尸祭在祭堂內(nèi)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jìn)去再說吧?!?/p>
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作者感言
好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