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

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

她從刑具堆中抬起頭來：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這讓蝴蝶不禁皺起了眉頭。

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遮蔽視野的濃霧盡頭，一座建筑正無聲地佇立在那里。

“丁零——”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第一種，成為圣子的玩家將成為本場直播的MVP，圣子誕生時，便是所有存活玩家通關的時候。

秦非：耳朵疼。“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那個青年就那樣站在那里。

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

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形容可怖的鬼怪越靠越近，“但是……”

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秦非道：“當然是我。”可是……

搖——晃——搖——晃——“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

“他一直跟著你？”蕭霄問。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

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秦非在心里默數。……真是晦氣。

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秦非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用。”

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一巴掌。

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不要和他們說話。”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么事。”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哪兒來的符？

他正一門心思盯著門上的把手。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