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有……”什么?
3分鐘。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表情有些驚恐。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
“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虎狼之詞我愛聽。”他真的會想謝謝徐陽舒全家!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
……實在下不去手。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他們又掌握了兩條新的線索,還沒有拿到告解分。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
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
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
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我來就行。”
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
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是寫定的結局。又是幻境?
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穩當當地摟住。
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你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快滾回你該呆的地方去吧!”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又近了!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總之,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
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這么快就來了嗎?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作者感言
蝴蝶站在二樓小黑屋門口,撲面而來的腐臭氣令他緊緊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