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兒子,再見。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
秦非攤了攤手。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
屋里有人。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秦非也有可能有著比通關更重要的事要做。蕭霄如今的表現, 和他在這個副本中的隱藏身份有關聯。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
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但……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
“我等你很久了。”
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好多、好多血。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
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你還是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吧。”凌娜回答得毫不客氣。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
秦非就像是被一根繩子拴著的氣球一樣,也跟著飄出了門外。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向前。
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
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它們的行進道路的確是隨機的,沒有任何指向性。
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紅方所有的人現在都恨死崔冉了。
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所以能不弄出來最好還是別弄出來的為好。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蕭霄就是在這個時候闖入了三途與鬼火的視野之中。
作者感言
秦非眨了眨眼, 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