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咦?”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zhì)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fā)冷。
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nèi)フ页趟缮塘恳幌?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總之。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
24號的里人格究竟會是怎么樣的,秦非沒有見過,自然無從定論,但,大概率就和筆記里的虐殺、過于冷漠等有關。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guī)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yōu)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我剛才發(fā)現(xiàn),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宋天不解:“什么?”
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種濃郁的混沌感沖擊著眾人的感官,空氣中像是藏匿著一個個看不見的扭曲漩渦,將源源不斷的黑暗輸送向這個世界。
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怪不得。蕭霄身上能夠應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jīng)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xiàn)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fā)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這個時候,卻發(fā)生了一件大家都沒想到的事。
作為一個為合格的信徒準備的完美的臥室,房間的書桌上紙筆具全。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身下的皮質(zhì)沙發(fā)柔軟,蕭霄大半個身子都陷了進去。在副本中奔波兩天的疲憊得到舒緩, 整個人從腳后跟到大腦都變得懶洋洋的。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不對,不可能是呼喊。
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怎么又雪花了???”
空氣在一瞬間冷了下來,燦金色的日光也變得毫無溫度,墻壁上的窗戶鎖著,窗簾卻無風而動,在地板上投入鬼魅般扭動的影。
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fā)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xiàn)于云層背后,散發(fā)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
系統(tǒng)沒有告訴他抓鬼失敗會怎樣,但以一個活人的直覺,宋天已經(jīng)感知道了:……桌前的村民們一言不發(fā),垂眸安靜地凝視著面前的餐具,無論聲音還是眼神都沒有絲毫交流。
他是突然聾了嗎?
但,即使6號解決掉他們兩人之后直接異化了,那又如何呢?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
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那是當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
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可告解廳外的兩人卻宛若見了鬼,眼睛瞪得像鵝蛋,脊背浮起一陣惡寒。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臥槽,牛逼呀。”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作者感言
三途這一波屬實是多慮了,秦非并不是因為她啰里八嗦的邀請而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