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在墻壁縫隙中找到了另一張筆記。

秦非正踩在二樓樓梯口的地板上。有頑固分子不服氣地嘟囔：

故伎重施，又鑿出一個小口。昏暗狹窄的通風管道內，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能升到C級以上的玩家不說多有本事，起碼眼色是足夠的，丁立又給孔思明倒了一杯水。

豬人向秦非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種“你懂我也懂”的暗示。彌羊皺著一張臉：“都收拾好了，搞快點。”“但帖主發帖顯然不是為了讓大家討論這個，他是認真的，他很相信那個傳說。見大家全都不信，帖主在帖子的第146樓貼出了幾張照片作為佐證。”

污染源解釋道。

緊接著，光暈散去，裂痕消失，鏡面恢復完整。看起來像是在說話，可門外那人偏又一個字也沒聽見。熟悉的音色那樣說道。

空氣像是凝固了，玩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雙目一錯不錯地緊盯著秦非，總覺得一眨眼過后，他就會消失在自己眼前，將自己重新丟回無邊的死亡陰影里。

他感受不到來自污染源的氣息，但他能直觀地感覺到精神污染。彌羊好奇地打量著秦非的神色，憋了半晌還是沒憋住，開口問道：“bao——咳咳咳你在想什么？”

雖然看薛驚奇很不順眼，但刺頭倒是并沒有在這種時候為難他，只是公事公辦的點起了人頭。彌羊終于重新奪回了聲帶的掌控權, 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張大：“你嘆什么氣？？”幾名玩家游走在雪怪當中，秦非將鬼嬰從領域中拎出來幫忙。

好不容易在高階玩家的圈子有了一席之地，卻沒想到在這里陰溝翻船。老虎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慌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是真的死人了，但……反正你們跟我來看看就知道了，那扇房間門是敞開著的，所有人都可以圍觀。”熊掛在墻上，那高度對如今的林業和鬼火來說有些過于難以企及了。

彌羊抬手指向秦非身后：“他——”蝴蝶沉吟片刻，給出了一個相對中立的答案：彌羊又一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管好你的破嘴，等著看我老婆打你的大臉！”但其他玩家可不會相信他說的鬼話。

秦非并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雖然沒有任何人提過什么，但越是臨近村口，大家的目光就越警惕。如此簡單的游戲，給到的彩球數量當然也不會多。

玩家愕然：“……王明明？”

一張能夠將人引到致命之地的假地圖，起碼應該要擁有以假亂真的能力。

“神秘失蹤，神秘失蹤，失蹤。”除了早餐鋪男老板的尸體，羊肉湯店的冰柜里還有好幾具尸體，和凍羊肉冰在一起。

“蝴蝶大人！！”

“好像快到活動中心了。”叮叮咚咚的播報聲響徹耳畔，秦非卻并沒有為此而分神。工作區內部比外部還要昏暗，不見絲毫光線，簡直像個封閉的冷庫。

……但秦非已經走了，一口氣走到了商業街前，對身后正在發生的精彩事件毫無興趣。

【夜間身份牌：平民牌】

直到背后的鬼怪們徹底消散在夜色當中，再不見分毫動靜，已經奔跑得胸腔發疼的玩家們這才稍微停下來喘口氣。秦非從西裝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張卡片，雙指夾著遞到了彌羊面前。剛才老虎的死狀實在太凄慘，他現在看見游泳池都有點心理陰影了。

更別提還有周莉的秘密，他們至今對此全無頭緒。

【玩家意識載入中——】

事實上，彌羊剛從通道中爬到這個開闊空間來的時候，還以為這里就是傳說中的指引之地。

伴隨著急切的腳步聲，三途的身影出現在走廊另一端。

現在他的好惡和生死，全都拴在了眼前這個D級玩家身上。不同教室的門刷成不同顏色，紅橙黃綠青藍紫，看起來同樣十分活潑有趣。

到我的身邊來。“！主播開始擰門把手了，我好緊張！！”

她就知道，找準一個潛力股提前抱大腿，絕對是穩賺不賠的大好事！

秦非掂了掂那柄大錘，舉起，狠狠向著地面砸了下去！秦非原本以為，或許這少年和他曾經見過的那兩枚污染源碎片一樣，在和主體正式融合之前，作為失去記憶的部分靈魂，污染源碎片是不認識秦非的。秦非覺得自己好像一根被塞進冷凍柜最底層的冰棍，已經凍得邦邦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