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
“你確定任平在指認完老板是鬼之后,腦袋突然就掉了?”薛驚奇又確認了一遍。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的規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
關于斷指的事還沒有查清,玩家人數也尚且充足,秦非不想播旅社電話,隨手按了個110。
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秦哥!”是林業半小時前還盤算過想去的晨晨早餐鋪。
可眼下這種狀況,誰還能離得開黑衣修女的視線范圍?
剛好可以派上用場。“啊啊啊嚇死我了!!!!”
他突然想到秦非剛才說的,“鬼嬰沒用,像他一樣”。秦非:“……”
“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MD,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他們的腳下擺著一盞盞油燈和白色蠟燭,都已經點燃,搖曳著零星的火光。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
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出,那竟是一整節人類的手骨!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新人榜和旁邊的另外兩個榜單不同,非常長,一共有一百名,榜單上的名字也很小。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
10:30分寢室就寢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別?
“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游套近乎嗎。”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蕭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線來。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
“繼續。”她咬牙切齒地催促道。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
作者感言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