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cè)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fā)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畢竟,在這種生死關(guān)頭擔(dān)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太強了,真的太強了!這反應(yīng)速度,還有誰??”
……
蕭霄退無可退。
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
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秦非只能賭一賭他為數(shù)不多的運氣,看屋子里有沒有別的出路。
某一個不起眼的轉(zhuǎn)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
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狀態(tài)?”鬼火總結(jié)道。
蕭霄倏地閉上了嘴。
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NPC十分自信地想。
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鬼火身后。
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天色已經(jīng)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zhuǎn)過了臉。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fā)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wù),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jié)的村民支線了。”
秦非:……
直到他抬頭。
這倒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是蕭霄。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
應(yīng)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qū)的時間安排表吧?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
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tài)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林業(yè)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yīng)對。
尊敬的主,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唔。”秦非點了點頭。“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cè)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nèi)懸銅鏡。”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可怪就怪在這里。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nèi)二人出去排隊。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
“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fù)了行動力一樣, 風(fēng)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女鬼咬牙切齒地道。
且不說他弄死了8號。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yè)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jīng)聽不見了。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
“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dǎo)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作者感言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