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不動。
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
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然而,無數尸鬼仍舊嘶吼著追逐在他們身后,他們的同伴就在不遠處看著,緊張痛苦卻又束手無策。她狐疑道:“那些被你懺悔過的內容,我們再說一遍還能生效嗎?”
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這次真的完了。
怎么積分結算還需要像在菜場買菜一樣注意,時刻擔心黑心商販缺斤短兩?“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近了!
2號放聲大喊。
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
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細小的聲響從四面八方匯聚在一起,形成劇烈的震蕩,車廂側壁晃動著,令人不由得擔憂它在下一秒就會崩潰解體。
下一瞬,義莊大門被人從外退開。
“算了,算了。”村長氣急敗壞地擺擺手,“你不愿意說就別說了。”
秦非道:“其實,我們只需要靜靜地等就可以了。”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
林業卻沒有回答。
談永拉著臉,不信邪地換了個方向,又向遠處走去。
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無聲地咒罵了一句。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你這個、你這個——”女人幾乎失語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三途腳步一滯,她猛地伸手從口袋中取出吊墜。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快跑!”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
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
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那是在備選者充足的情況下才會生效的條件。
屋里有人。
難道他們也要……嗎?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
作者感言
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