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氣惱:“司機(jī)先生?”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xù)上前。他不太清明的靈臺終于閃過一絲模模糊糊的懷疑:
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會給你們帶盒飯。”
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
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wù)大廳的內(nèi)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diǎn)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lán)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lián)起來。秦非:“……”
空氣陡然安靜。
一行人當(dāng)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她扭過頭來,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充滿著贊許和肯定:
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jī)會。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林業(yè)就像只急于通風(fēng)報信的鴿子,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哥你是不是升到D級了?就剛才,沒多久之前?”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澳闵砩想m然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p>
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jìn)去看看?!?/p>
秦非瞬間明白過來。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
頭發(fā)、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yīng)要求盡數(shù)滿足。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光幕正中,黑發(fā)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你們團(tuán)隊下午有安排嗎?方不方便帶上我這邊的三個人?”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dān)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墒遣焕?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隨著村長的動作結(jié)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
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在規(guī)則世界中,遵守規(guī)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jié)細(xì)細(xì)長長的鋼筋,捅進(jìn)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如果不夠的話,大概還可以有湯若望和郎世寧。
“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不過,雖然蕭霄覺得秦非說的很鬼扯,內(nèi)心深處卻依舊莫名其妙地信服了。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
撐住。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dǎo)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shù)遍眉頭。有小朋友?
他會死吧?
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lǐng)域里爬了出來。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
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千言萬語,最后匯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話。
作者感言
秦非推開門的那一瞬間,院內(nèi)的十余雙眼睛瞬間齊刷刷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