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fā)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對于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直播間的觀眾們給出了兩種截然相反的反應(yīng)。而10號。
一口氣應(yīng)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6號愣怔片刻,望向秦非的眼神變得奇怪:“你沒聽見系統(tǒng)提示音嗎?”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fā)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那會是什么呢?更何況,秦非并不認為沿途搜尋沒有眼睛的過道會是正確的解謎思路。
兩相對比之下,他踢到東西時發(fā)出的響聲便顯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令人完全難以忽視。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配上他懇切的、帶著請求意味的眼神,就算世界上最鐵石心腸的人,大概都難以拒絕他此刻提出的要求。
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xiàn)正常”的副人格。不是一般人看得起的。
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qū)逐:“走開!別擋路。”他時常和他們聊天。假以時日,他勢必能夠成為與蝴蝶比肩、甚至將他遠遠甩在身后的,令人仰望的存在。
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chǎn)生的紅暈已經(jīng)消失不見。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guān)桌子上順來的。
可一旦記憶中出現(xiàn)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
……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xù)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nèi),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zhuǎn)。說著轉(zhuǎn)身向秦非走來。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shè)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jīng)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而桌上那些琳瑯滿目的食材,竟然是一桌垃圾。秦非穩(wěn)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
假如沒有導游提供食物,這個副本剩下的幾天該怎么過才好?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若是備選者死得只剩最后一個。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zhuǎn),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玩家們從寢室區(qū)的走廊匯集到了餐廳。“你來了。”醫(y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
秦非鎮(zhèn)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我來就行。”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yīng)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
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所以。”
他們根本,就是不想讓其他人一起去吧?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這是急眼了嗎?秦非當然不能讓手將棺材打開,他飛快地伸手,扣住棺蓋兩邊凸出的木椽。
也有高階主播鎮(zhèn)定自若臨危不亂。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
作者感言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