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
“我要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賭盤?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孫守義默默嘆了一口氣,望著聚集在義莊門口的玩家們,神色寫滿了復雜。
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折騰了半晌。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居然連觀眾的感官也一起影響!
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那是兩個看起來和崔冉差不多大的男性玩家。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又近了!其實0號話里的指向很明顯。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幾名面對掛畫方向面露恍惚的新人神色一凜。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玩家們對話之間,秦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在場眾人的神情。彈幕無法直接交流副本劇情以及其他玩家的個人信息,這一點是眾所周知的。反正這東西是個不可攻略的npc,他對他散發一下本性也沒什么不可以。
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
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那里寫著: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系統:“……”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但這真的可能嗎?
【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
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
作者感言
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