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然站在原地。就在他身后不遠處,陣陣腳步聲如雷鳴般轟然回蕩,整個樓道內地動山搖。“秦非。”
因為要進密林,玩家們又把登山繩拿出來了,密林的高度污染他們已經體會過一次,不敢掉以輕心。
殷紅溫熱的血滴落入冰水里。應或顯然是后者。這狗東西接誰的任務不好,偏要接蝴蝶的,一上來就和他作對。
剛才到底是什么東西爬過去了?
因為視野不好,他們看不清路那邊究竟集結了多少雪怪,但懸崖上,起碼已經聚集了20余只!秦非將石片交到彌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過來看,彌羊被這上面抽象過頭的畫面弄得一臉迷茫。
紅色的門。
彌羊的兩只眼睛就像是被人擠了兩管膠水一樣,視線牢牢黏在秦非身上。三個鬧鐘同時響起。但三途看起來卻比唐朋能打多了——她雖然剛升D級,戰斗力卻可直逼B級玩家。
但現在,她明白了。圈上有一個大大的數字18。
這是周莉在手機備忘錄中寫下的一行文字。誰能想到!!
對于自己這個新得來的聽話小跟班,薛驚奇的態度還是很好的,眉目和善,笑瞇瞇地問她:“怎么了?”就是眼前這個懸崖。現在他們被困在了這里,前進無門,后退也無路。
彌羊很確定,秦非當時是有目的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處看。他說到這里時,還有玩家暗自在心里不高興,覺得他說話太過高高在上。“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
勞德酒吧門口,黑臉男玩家將手中的啤酒杯生生捏爆了。
“我不會讓你陷入危險。”這不就專業對口了嗎。
說起來,秦非這一次依舊沒能得知祂的名字。癱坐在地的玩家頹然垂下了肩膀。秦非不動聲色地瞇眼。
孤家寡人是很難在這個副本里生存下來的。這是什么意思?
“笑死這是可以說的嗎。”就在陶征介紹道具時,幾人身后,秦非已經不知從哪處垃圾堆里撿了個硬度適中的銅絲。一副沒完成的拼圖,一套七巧板,一些紙和彩色蠟筆。
秦非剛才描述得很細致,應或幾乎能夠想象到刁明面部扭曲猙獰的模樣。
“開膛手杰克。”秦非細細琢磨著這個名字,“沖我來的?”秦非緊了緊沖鋒衣的衣領,抬眼觀察著四周。面對從四面八方爬來的雪怪,鬼嬰也有些束手無策。
“Y大登山社團的學生周莉在春季回了一趟老家,原本只是打算為即將到來的社團畢業旅行提前做準備。”彌羊瞠目結舌:“這……”“啊啊啊啊啊!!!”
他想讓秦非別講,他有點害怕。在孔思明記憶中的7月10日晚上,他和Y大登山社的其他成員——也就是現在圍在他身邊的這群人,大家一起,借宿在他們的同學周莉老家村子的一戶人家里。破壞掉祭壇和銅鏡,就是破壞掉了邪神和這個世界的媒介。
一圈圈波紋在冰面下漾開,整個湖泊中所有的灰蛾同時對準了一個目標。都是些什么人啊!!
在幾大公會內部,拿到這種黑金邀請函的玩家幾乎快被供上神壇,中低階玩家們恨不得替他們捏肩捶腿,只求對方能帶一帶自己。可他望著秦非,心中卻無比絕望。
距離太近了,祂快要貼到秦非的臉上。
其實副本內現存的玩家,應該不止十九個人,但或許是被社區里的怪物纏住了,還有少量玩家并未出現在這里。
秦非轉身回到營地前,便見包括孔思明在內的所有人都站在一起。抬起頭時,只看見一條空蕩蕩的,四處都是殘尸碎雪的峽谷。
他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了一根熒光棒,這是玩家們在副本中常用的道具之一,在遇到峽谷或者這類深坑時,可以用來測量距離。
商城兌換來的外觀只能在中心城里用,說白了就是個尋開心用的玩意,并不能帶進副本里。菲菲:“……”
聽起來有種很玄乎的感覺,但哪怕只能召喚十分鐘,也是穩賺不賠的大好事。反正讓他自己找他也找不到,現在也只能信這個小子了。
幾名玩家剛拿在手中研究了一會兒,地圖就被打著轉的風直接吹破成了兩半。
“哦,也不一定,指引之地也不是沒可能藏在中間的打卡點里,但我們現在肯定開啟不了,一樣要在打通全圖以后才能進入。”和回執單上語焉不詳的時間不同,傳真一角清晰地顯示著今天的日期,2023年7月1日。
作者感言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