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身后的人是谷梁。“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午夜12點之際,男友果然出現,渾身是血,他面容扭曲地沖進人群,一把拉住女孩的手。”秦非輕輕念出封皮上的字。秦非嘗試著伸手,觸碰到的卻只是真實的、硬邦邦的鏡面。
彌羊除了震驚,還感覺到了萬分難以置信。還是那句話,他們沒有證據。狹小的空間內,氣氛驟然凝重起來。
開膛手杰克已經殺過數不清的人,早已不會為這樣的事而感到緊張。
游戲區整體結構很簡單,前面四分之三都是各種顏色的游戲房間,后方聯通著一個圓形休閑區。蝴蝶剛才那一腳,雖然沒把他踹出什么內傷來,卻也實在叫人不好受。
可他們兩個又為什么變成死者了, 他們明明就躺在床底下,什么也沒做。不要不要不要!烏蒙恨不得捂著耳朵拔腿就跑。
此言一出,走廊頓時一片嘩然。
“啊——!!!”
老虎道:“ NPC一開始邀請我們進去的時候,只問了‘你們愿不愿意進屋來玩游戲,贏了能贏10個彩球’,他沒有說過這個游戲是石頭剪刀布。”如果秦非可以挑,他肯定愿意選一個攻擊力高的。
至于眼睛的主人是誰,答案也很簡單。
通緝令雖然畫得不倫不類,好歹還是有幾分小秦的風貌在里面的。而且現在,眾人所身處的環境實在太黑暗、太憋悶了,這令蕭霄誤以為,這種感受是由環境帶來的影響。聽見有人這樣吹捧一位十分面生的、一看便是才剛升上A級不久的新人,眾靈體頓感十分荒謬。
面前的氣球頭輕輕搖晃著,過輕的重量使他每個動作都自帶著向上漂浮的弧度。黎明小隊在副本中和他處得還不錯,秦非猜測,蝴蝶或許是從開膛手杰克那里得到了這個消息,這才將主意打到了他們的頭上。
彌羊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將身上的蟲子往下揪。
在遺落在帳篷內的幾個登山包中,玩家們找到了一大堆頭燈、登山杖、雪鏡等登山配件,過夜用的睡袋、防潮墊,以及氣罐、罐頭、套鍋等炊具。莫非,這樓里還有別的玩家?秦非看了污染源一眼,似笑非笑:“第三次見面就送戒指?”
那兩個傀儡蹲守在角落,一看就在圖謀不軌,而當彌羊注意到他們后才發現,瓦倫老頭竟時不時偷偷回頭,與那兩人視線相交。她支撐著管道邊緣,向外探出頭去。他將銅絲扭成麻花狀,塞進垃圾站大門的鎖扣里。
烏蒙被孔思明盯得緊張起來,嘴巴張開又閉上, 一句話也沒憋出來。破開風雪,走到了帳篷前。
……
桎梏著他的藤蔓漸漸松開,刺骨冰涼的海水變得溫暖起來, 柔軟的水波擦過身體各處,帶來細密如羽毛般的癢意。
最終,他停在了某個洞穴邊緣。蝴蝶一共帶了三個傀儡,所有任務都指派其中的兩個去做。但沒人進去,因為休閑區門口豎了塊告示牌:
秦非微垂著眸,他的長相比起彌羊要顯得柔和許多,長距離奔跑后引起的缺氧使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他蜷著身子坐在房間角落,整個人顯得異常無害,抬眼看向彌羊時,清澈的淺色瞳孔中滿載著溫和的平靜。這稱呼真是太恐怖了!
事情好像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怎么大佬還需要聽這朵兔絲花的嗎?“好想上手去幫他們。”
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走得這么快嗎?然后,他將手指送到鼻尖前,聞了聞指尖上的氣味,好像想將秦非衣服上的味道銘刻在心里。
憑他們兩個的交情,自己要是求他把這個工作給自己,他應該會同意吧?
是,觀眾們說的沒錯,規則寫了,好孩子不能去二樓。這絕不是什么好跡象。
矮個子三角眼的隊員名叫刁明,被烏蒙噎了一下,皺著眉頭道:三途逃命的同時還非常有良心地惦念著他們的救命恩人。
黑暗深處,有聲音呼喚著他。
“你們能不能帶我出去?我們是不是都要死在這里?啊啊啊——”可隨即他又想到,這樣會不會反而致身后的另外五人于危險之境?忽然拔高了幾個聲調的呼聲自身后響起。
大家不由同時在心里想到:這個房間里的游戲,到底是有多難啊!?“輝、輝哥。”彩色蠟筆在白紙上畫出了一朵小花,隨即,一行文字悄然浮現于紙面。
秦非眨眨眼。總感覺再過兩天,這個小區里的居民看到穿旅社制服的人就會追著打。
作者感言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風貫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輕神父身上污濁的衣袍, 衣袂翻飛,在風中咧咧作響,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動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