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
越來越詳細(xì)的地圖隨著秦非的腳步,在他的腦海中呈現(xiàn)出來,卻始終未能起到任何作用。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jīng)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蕭霄懵了:“可、可是,剛才吃飯時你說話了呀,卻沒有造成任何后果。”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屋中寂靜一片。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他不知道這種舉措會不會被系統(tǒng)判定為游戲異常。
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jīng)有數(shù)。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nèi)容,挑選著念了出來。如果現(xiàn)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二樓的高階觀眾區(qū)內(nèi),那個一直關(guān)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qū)、走進(jìn)過房間里的人。秦非:“……”
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diào)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fù)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秦非深深吸了口氣。“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
F區(qū)的玩家并不認(rèn)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無人應(yīng)答。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nèi)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只是依舊沒人敢越過他。
他想再見秦非他們一面,卻被孫守義告知,秦非和蕭霄已經(jīng)進(jìn)了直播。
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fù)位。
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shù)赝献е樟瞬恢嗌賯€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huán)保!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nèi)怏w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
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dān)憂。“啪嗒!”
這家伙一驚一乍的,還是不要站在前面比較好。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tǒng)一了目標(biāo)。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神父:“……”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chǎn)業(yè),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nèi)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yǎng)生息最好的去處。
……還好。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
這一幕差點把彈幕里的觀眾笑死。
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行行行。”鬼女已經(jīng)發(fā)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噗嗤一聲。五分鐘。
假如玩家們不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待到今晚的村祭舉行完畢后,幾人的靈魂就也會隨著林守英一起,被永恒地鎮(zhèn)壓進(jìn)黑暗當(dāng)中。
“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
草!那就是義莊。
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一直秉持著這種觀念的靈體們,在今天被這個一襲神父裝扮的低階主播狠狠打臉了。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
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fēng)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作者感言
“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