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
“8號囚室。”
秦非不太好看的臉色令蘭姆越發緊張起來。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
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什么提示?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再說。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心之迷宮的規則不算太復雜,條例與條例之間呈明顯的關聯狀態,觀眾們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條規則,對應的大概率是第2條。
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后果可想而知。“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
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
那聲響分明是2號和0號破門而入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了后續。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
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
蕭霄被秦非的自來熟驚呆了,他還是頭一次在副本里看到問npc“吃了沒”的人。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
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
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一顆顆眼球。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
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5——】“都說了,你不怎么帥氣。”青年咬著下唇,拋給鏡中那人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秦非:“……”
神父:“……”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
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
……
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
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我聯系到了社區物業,物業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
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作者感言
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