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
年輕神父在短短一秒鐘之內經歷了如此復雜的心路歷程,卻只有他自己知道。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
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
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
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有靈體嘟嘟囔囔地說道。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噗嗤一聲。不,不應該。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
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可他偏偏在那里抖!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
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蕭霄仍是點頭。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林業&鬼火:“……”他就算要當也該是當新手爸爸吧!
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話題在這里止步,三人皆神色凝重,每個人都在心里思索著什么。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半個人影也不見。
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秦非當然不是妖怪。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
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這幾個僵尸看起來,竟然似乎也許好像……還挺好說話的樣子?“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屋里有人。
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再堅持一下!”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靠我真服了,怎么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愛厚臉皮嗎!”
祭臺上并沒有擺神龕或是掛畫, 空空如也的桌案上只有幾抹香灰。
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
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
就在最后一秒,今晚一直悶聲不吭的凌娜忽然搖動銅鈴,迅速向高臺一角沖去。
是啊!事到如今,就連程松也不得不承認,秦非他們探索出的毫無疑問才是正確的通關之路。
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作者感言
秦非目光閃了閃,繼續向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