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而更像是一具遭受了無數種酷刑、虐打、折磨后,仍保有說話能力的面目全非的尸體。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
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可他到底是為什么!!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
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他們三個是臨時組的隊,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
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反而像是那種黑童話里誘惑孩子走進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將他們一口吃掉的邪惡巫師。然而賭博有風險,副本世界瞬息萬變,無論多么尖端的玩家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順利通關每一場直播。符咒在秦非和林業手中難以發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
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她現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
——雖然是建立在欺騙基礎上的角落。
秦非沒有拒絕,將衣服披在身上。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
“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
這小東西是可以攻略的。秦非眉心緊蹙。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
“進。”秦非對著門那頭道。“對對對,甚至還有每場直播都和玩家待在一起, 但從沒有人發現過他身份的NPC, 只有主播發現了, 還因此牽扯出了超多新劇情。”
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
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主播臉上沾血的樣子真美,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是戰損控?”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蘭姆一行人跟在那些前來做禮拜的人后面走入教堂。
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嗯,就是這樣。亞莉安聽到秦非要去遞交副本線索,已經徹底笑成一朵太陽花了。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
“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神父……”“這間房里關著的是誰?”秦非問神父。
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
作者感言
彌羊看著就覺得嘴皮痛:“別念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