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

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

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秦非干脆作罷。

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

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

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秦非又開始咳嗽。

“恭喜1000001號玩家秦非成功通關首次副本，接下來系統將為您進行本次積分核算。”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但很快他就發現，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

在如今對立趨勢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還能這樣“無私”地奉獻出這條新規則嗎？

而青年身處一片血污之中，輕輕抬起頭來。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

嗯，對，一定是這樣！

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他輕聲“唔”了一聲，琥珀色的眸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遺憾：“節哀順便。”

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

“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

從兩人的對話中，秦非得知，這個女人似乎是蘭姆的媽媽。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

在10號跑到他們身前時，鬼火幾乎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對他說道。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會議大樓那種東西，以他們現在的檔次根本是不可能消費得起的。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系統剛才播報的副本名是“狼人社區”，狼不狼人的秦非暫且看不出來，“社區”倒是體現得十分明顯。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

——就比如剛才的蝴蝶。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