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
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
“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
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
果然。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
這樣竟然都行??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啪嗒。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秦非眨了眨眼。
這個偶然闖入迷宮的人,果然也并不難對付!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
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
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勝利近在咫尺!
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秦非抬手揉了揉脖子。
“你只需要想清楚。”而且這還是個隱藏任務,是他自己討來的,確實是有些特殊。
出什么事了?甚至沒人主動要求秦非再多解釋幾句,幾人不過是愣了一瞬,隨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話,半點都不帶懷疑。
草!這還是規則世界的觀眾們第一次和主播在彈幕中隔空對話。
宋天連忙答應下來,順著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三途要為公會里的其他人努力一把。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靠?”蕭霄也反應過來了,“我看到的是一桌麻辣海鮮鴛鴦火鍋。”
鞋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無形的黑暗漫卷而來,輕柔而壓抑, 將秦非整個人包裹其中。
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
而這一次,等待著他們的又會是什么呢?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一個可攻略的NPC。
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
作者感言
秦非的眼睛就像兩個被按下開關的燈泡一樣,唰地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