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蘭姆又得了什么病?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
他說。“那個老頭?”“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三途:“?”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快走!”
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不知對面的人說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繼續邁步向前走去了。
秦非神情凝重地抬起頭。總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懸河地說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經徹底只剩下崇拜了。果然不出秦非所料。
他的臉上,那因過于強烈的奔逃而產生的紅暈已經消失不見。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
——尤其是第一句。
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
……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走廊上。……
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大廳中的空間可以折疊壓縮, 而光幕雖然懸浮在空中,畫面卻是直接投射到每個靈體眼前的。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
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秦非眉心微蹙。他望向空氣。
“鬧鬼?”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走廊左側,那些被關押在囚牢中的犯人們依舊維系著和之前相同的表現。
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
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等一下。”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蕭霄:“……”
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點沒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現時,因為直播間里來了一大票新觀眾,系統又給秦非發了獎勵,這就導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關。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那顆藍色的皮球并不完全是一顆普通的皮球。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
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但。”林業小小聲開口道,“我怎么聽說,彌羊是個長得挺好看的小帥哥啊。”
這只能說明一點。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
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作者感言
萬一大巴已經不在那里了,那他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