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寬松的襯衫經(jīng)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不然還能怎么辦?
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lián)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yīng)。
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nèi)容瞬間轉(zhuǎn)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
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自由盡在咫尺。不對,不對。
大爺一聽卻蹦噠得更歡了:“什么?這里死過人?”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yōu)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蕭霄抬起頭,眼底盡是茫然。
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蕭霄鎮(zhèn)定下來。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這讓秦非的大腦產(chǎn)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
但,肯定是越快越好。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
但秦非先是設(shè)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nèi)容。三途看向秦非。
光幕中這個正經(jīng)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huán)節(jié)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這種事情,發(fā)生過一次,就難保不會發(fā)生第二次。四散奔逃的村民。
“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蝴蝶和他的公會非常出名,對于他們的行事風(fēng)格,蕭霄以前也曾略有耳聞。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蕭霄:“……”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可這種道具,從來只會出現(xiàn)在那些天賦技能已經(jīng)進化進化再進化、自身積分也早已累積到一定高度的大神身上。
現(xiàn)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當時的鬼嬰還是個活蹦亂跳的小男孩,在外地沒有親眷可以照顧他,因此也跟著趕尸隊伍一起上了路,準備回到老家投奔族人。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shù)也并沒有下降。“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yīng)——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從F級升到E級需要花費1000積分,在成為一名光榮的E級主播后,蕭霄直接一朝回到了赤貧狀態(tài)。
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宋天半張著嘴,仔細回憶道。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
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lǐng)域里爬了出來。“村長怕是幾輩子都沒聽人問過這種問題,看他CPU都快被干燒了哈哈哈。”
真的惡心到家了!!!……
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而與此同時,直播鏡頭中,秦非正站在他溫暖又舒適的臥室里換衣服。
在實體作戰(zhàn)方面,秦非的專業(yè)素養(yǎng)顯然比鬼火要高出不知多少。
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作者感言
客廳中,三個人望著彌羊,彌羊臉上露出一個一看就是偽裝出來的順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