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定了,不許人家插隊。”“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
一張。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
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說著,秦非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墻面。
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
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這些知識點,修女發給我們的那本圣經里面都有寫。”那人走開,蕭霄忍不住低聲吐槽:“還說什么最佳觀影位。”
好怪。其實,在最初的最初,還在大巴車上時,刀疤就已經留意到了這個年輕靚麗的女人。
“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車上的車載電話用的是老式的四芯水晶頭插線,電話和車前臺兩端都有插孔,只要有可替換的同型號電話線,弄斷原先那根就完全不是什么事。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臭死我了!”他扯了一把自己的衣領。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秦非:“……”
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
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偉同樣注意到了那些詭異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他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問出口。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
……竟然這么容易討好。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干凈的空氣中憑空浮現出無數微小的灰塵顆粒,吸進鼻腔內時帶來刺鼻的異味。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三聲輕響。正是因為如此,玩家們一進入守陰村的地界就開始掉san。
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
假如是副本的話……片刻過后,重回原地。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所以……上當,避無可避。“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不遠處,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佇立于黑暗之中。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真是離奇!
……算了。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刀疤在秦非開口時就停下了開窗的動作,此時正在冷笑,等到他看清說話那人不過是個單薄清瘦的青年時,眼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飾。我艸TMD。
越來越近。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作者感言
那還不如讓她上呢,她絕對盡心盡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