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女鬼的離去,那種圍繞在秦非身旁的怪異的黑暗也隨之逐漸散去,雖然眼前依舊是不透一絲光的廂房,但秦非就是能夠感覺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了。
有什么不對勁的事情發生了。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
三途寬慰他道:“應該不會,D區的治安管理和E區天上地下,E區屬于低階玩家生活區,但D區已經是中階。”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還是不對。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說著他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血修女……就要來了。”蘭姆想要掙扎,但憑借那雙介乎于孩童與青少年之間的孱弱纖細的手臂,他根本無力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
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
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他似乎做出了錯誤的選擇。看樣子,王明明平時和爸爸媽媽的關系并不親近。
所有人都頂著滿身狼藉,若是現在即刻馬不停蹄地出發,萬一又遇到什么危險,可就徹底歇菜了。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什么人啊這,挖墳竟然都能如此得心應手?
秦非:“……”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
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秦非點點頭,揚起下巴指了指前面:“他們在干嘛呢?”
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0號囚徒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驚了一下,直沖向前的腳步微頓。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在眼睛看不見的角落里,人可能比惡魔更加可怕。
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當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得那么誠實。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
彈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0號囚徒的確也掌握著一部分催眠與迷惑他人的能力。
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它幻化而成的樣子并不是它自己選擇,而是根據他所面對的人內心所想自動生成的。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林業眼中寫滿疑惑:“那個老頭, 有什么特別的嗎?”
作者感言
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