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他搖了搖頭,將手支在下巴邊,像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
秦非一下子就擁有了6個積分。
“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
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生的。
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他幾步走到棺材邊。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林業不知道。
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秦非:“……”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見到一行人過來,他們開始用帶著方言腔調的普通話聊天。
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仔細聽來,反倒更像是……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
蕭霄哪里能想到,秦非根本就沒有SAN方面的困擾!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
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守陰村,林守英。”孫守義思有所悟,喃喃自語著。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
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
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
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二,日落前,您可以在村內自由活動;日落后請注意時間,于每日凌晨十二點前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就寢。”“尊敬的修女!”6號上前兩步。那個在里世界里突然有了名字的24號圣嬰,擁有著漂亮的灰色瞳孔的男孩。
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
但,能躲一時是一時。
不能停!這個副本之后一定會發生什么事,能夠使它足以配得起“恐怖”這樣的字眼。秦非:“……”
秦非長長出了口氣。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
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作者感言
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