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他邁步。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
今天早晨0號囚徒之所以能成功越獄,就是在被押送回地牢時出現了意外。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地面又震動了一下。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
雖然秦非十分善于演講,但口說無憑不能讓修女信服。
“鬼女好可憐,0039號副本上線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頭回出鏡就是一張被氣到綠的臉哈哈哈哈哈。”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
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
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原來就是為了這個!!!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完了。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
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
手指們蜷縮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著秦非的話。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紅方所有的人現在都恨死崔冉了。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呼、呼——”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
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NPC十分自信地想。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
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在醫務室內隨便轉了一圈后,他老神在在地坐到了醫生的位置上。
作者感言
嘖,真變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