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攀巖不難的話,困難只怕會在他們正式進入峽谷之后才爆發(fā)。這塊石頭摸上去和普通的巖石沒有任何區(qū)別,眼前的洞穴寬高大約一米,內(nèi)部漆黑一片。不僅失敗了,而且不知觸發(fā)了孔思明什么開關(guān)。
規(guī)則第四條,“床底是安全的,遇到任何特殊情況,可以躲進床底,并從0數(shù)到300,如果危機沒有解除,請再一次從0數(shù)到300,直至一切恢復(fù)正常”。秦非笑了笑,并未急于應(yīng)答。
秦非問完后耐心地站在原地,過了十幾秒鐘,房間果然給出了回應(yīng)。
作為一名有經(jīng)驗的領(lǐng)隊,他非常清楚,一支隊伍在副本中遇到危險時,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靜:彌羊被炸得跳腳,等到煙霧散盡,身旁哪還有秦非的影子?
秦非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彌羊。可情況依舊不容樂觀。“垃圾桶嗎?”
聞人黎明被罵了,也只好苦哈哈地笑。他當然知道他們得下去。傀儡連忙下樓向蝴蝶匯報,蝴蝶當即便召集了其他散落的傀儡,一行人堂而皇之的闖入了屋子里。
【101只鴿子在神的指示下降臨人間,為的就是尋找一位配得上制造圣船的人】那道呼聲已經(jīng)吞噬了他的全部理智。
彌羊站在秦非身邊,遠遠盯著開膛手杰克,輕輕嗤了聲。
這讓蝴蝶感受到了隱約的不安。
耍我呢?彌羊人都有點恍惚了, 伸出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
秦非可以確信,經(jīng)此一遭,烏蒙和應(yīng)或直播間中的不少觀眾都已經(jīng)毅然決然投向了他的懷抱。眼看天就要黑了,秦非最后一次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戒指。
跑了?因為頭燈起不到作用,除了在最下面的聞人隊長以外,其他玩家都將頭燈收回去了。片刻過后,蝴蝶神色恢復(fù)如常,一揮衣袖,帶著兩名傀儡大跨步離開了服務(wù)大廳。
……
在這樣諸多要素的疊加下,直播間內(nèi)的人數(shù)本該勻速上漲才對。那過于龐大的鬼怪NPC排山倒海,黑壓壓一片,幾乎將整個走廊塞滿。
秦非一怔。為首那個工作人員中舉起手中的桶,示意一切準備就緒。光從直線距離上看,秦非要想抵達終點,要走比別人多近兩倍的路程。
這次出現(xiàn)在門外的是另一個NPC。對面男人半邊身形隱沒在黑暗中,空氣中灰黑色的顆粒不斷纏繞成藤蔓,從祂黑色衣袍的邊緣扭曲著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歸于黑暗。規(guī)則第2條,要求玩家們盡可能避免夜間出行。
他很擔(dān)心自己控制不住那兩片嘴唇,撲上去親公主殿下的臉。在守陰村副本中,污染源是整座村落本身。事情進行到這里還算順利。
女鬼:?!???下一秒,端坐在那里的黃狗,整顆頭突然像是爆裂的西瓜般炸了開來!
“你好,請問這里有人在嗎?”“那石頭剪刀布是個幌子,和游戲的輸贏沒關(guān)系。”
“他會不會是‘那個’?”接話的是在場唯一的女玩家,名叫阿惠。說不定就是因為他們的脾氣不好,才惹到了對面的羊湯館老板,成為了刀下亡魂。
蝴蝶緊皺著眉。秦非沒理彌羊,阿惠將物品中可能和劇情線相關(guān)的道具全部單獨放在了一邊,秦非一眼就看到一個棕色封皮的本子。霎時間, 冷汗如雨般沁出。
“那就好,那就好。”孔思明心不在焉。段南卻懂了阿惠的意思:“阿惠是想說,地圖沒錯,但我們走錯了。”
亞莉安有點慚愧。
秦非神色淡淡。
秦非倚靠在稻草垛旁邊。唐朋就是那個剛才在活動大廳里舌戰(zhàn)群儒的玩家。
開膛手杰克跟在秦非身后, 目光死死追隨著他的背影,眸色幽深。放在門口的收音機在一遍又一遍播報過救援通知后,已經(jīng)啞了聲。應(yīng)或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給了秦非一個感激的眼神。
來人是另一群玩家。注意到這些的不止秦非一人。小秦昨晚能夠?qū)λ麄冋塘x出手搭救,聞人對秦非的印象好到極致,連帶著看彌羊也順眼起來,對于和他們同行難得的并不抗拒。
秦非眨眨眼:“我只是懷疑。”
“對。”孔思明點頭。彌羊起身,將菲菲兄弟拉到身后,摸出一個B級防護罩道具摔在面前的地板上。
——好吧,其實秦非前兩次碰到的污染源碎片也都一樣,很不講道理。
作者感言
那是一顆鮮紅色的寶石,躺在青年白皙的掌心,像一滴凝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