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
按照副本剛才給他們的倒計時,現在應該已經過了12點才對。
此時的圣嬰院并不叫圣嬰院,而叫做圣心大教堂。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qū)、走進過房間里的人。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yè)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鬼火從休息區(qū)一路沖向教堂,在跨入教堂的那一刻狠狠絆了個跟頭。有小朋友?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蘭姆又得了什么病?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
“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蕭霄:“……”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村長嘴角一抽。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
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
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
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12號,別發(fā)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亞莉安一邊向秦非通風報信,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直播畫面中,處在關注的漩渦中心的秦非,心情也并不比觀眾們輕松。明明他開出的條件如此誘人,可12號就像是能夠一眼看穿他的謊言似的,半點都不上當。
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
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秦非哪知道自己的san值能恢復多少。
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
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蕭霄怔怔出神。
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
話音戛然而止。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
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但,作為一名擁有執(zhí)業(yè)執(zhí)照的正規(guī)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鄭克修。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
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因為圣子必須降臨。崔冉是個二十來歲的女生,長相秀氣斯文,膚色勻凈,一頭深棕色的直發(fā)披散在肩頭,說話清亮又擲地有聲,很容易便贏得了一眾新玩家們的好感。
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唔!”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在副本里,時間就是生命。
作者感言
“村祭期間,村中各處都會擺放神龕,神龕中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fā)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