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
這些人清楚自己的武力值并不算高,也從5號惴惴不安的表情中讀清了一個事實。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xù)進行。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說著他甚至長大嘴,想要去咬身旁束縛著他的看守。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
“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天花板都被掀飛了……真的很夸張啊!!一般來說,像0039號這種高探索度的副本,是很難解鎖出什么新玩法的。
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yè)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
……
沒人!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根本沒有挑選順序的機會,所有人都被那兩個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們才剛出場,也不會有人膽大到在這個時候觸怒她們。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
“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
既然有這兩條規(guī)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guī)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
秦非:“……”“完了完了完了,規(guī)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
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三途沉默著。撕拉——“唔,其實我也沒多想。”
刀疤沉默片刻,依言上前。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即使是現在,秦非的反應依舊尚算敏捷,可系統(tǒng)強加在他身上的負面狀態(tài)影響實在太大,而尸鬼當前不容絲毫閃失,不過微微一個錯身,他的身側便又多了兩條新的傷痕。
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秦非當然不是妖怪。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
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7:00 起床洗漱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
但細節(jié)裝的太不到位了。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
黛拉修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傳教士先生!”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蕭霄瞬間后頸發(fā)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0號囚徒。
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fā)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陣營呢?……
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不知為何,秦非忽然感覺到一陣極劇濃烈的不安,這不安毫無來由,他迅速轉身,低聲呵道:
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作者感言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