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買就別擋路。

蕭霄：“……”

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誰把我給鎖上了？”

說說他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的方向。

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

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

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

蕭霄面色茫然。他盯著墻壁，腦海中驀然涌現起進迷宮前看見的第三條規則來。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

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救世主還輪不到她。

蕭霄：“……”

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啪嗒！”乖戾。

那，那個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為眾矢之的了。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

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他的身體開始在神經質地顫抖起來，說話都磕磕絆絆：“那我們只要……死夠，六個，就……”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

秦非含糊其辭：“和你一樣。”“你懂不懂直播？”

他只要再找個機會，繼續哄哄別人就行。

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好多、好多血。【4——】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醫生的記錄本中，有不少關于24號的記錄，據醫生描述，24號在大多數時候都表現得很正常，但偶爾會出現虐殺小動物或小規模縱火之類等帶有潛在犯罪意向的舉動。

祠堂面積很大，而玩家一共只有7人，他們既然決定探查祠堂，就勢必要分頭行動，否則還不知要耗費多長時間在這上面。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前陣子他在給一戶人家做法事時翻了車，翻了個十分淺顯的忌諱，被人當場戳穿。

秦非微笑：“不怕。”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更近、更近。

……幾個過去常看這場副本的觀眾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餑餑，它們就像實時游戲解說一樣，不斷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粘稠的血漿成功絆住了0號的身形。

“0039號副本更新了？這是什么從來沒見過的新劇情？”

越靠越近了。

“小秦。”之前進別的副本時，也沒見蕭霄這么緊張啊。“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