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他清清嗓子。
“你先來吧。”秦非提議。天賦技能的具體內容作為玩家的隱私之一,受到系統保護,觀眾們并不能直接看見。
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10:30分寢室就寢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
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四個字自青年舌尖輕輕滾落。
“對!我們都是鬼!!”蕭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噠。”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
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直播系統和觀眾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而玩家,則不過只是斗獸場中用鮮血與眼淚當作調劑品的野獸罷了。
林業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
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
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于此同時,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現出了紅色的好感度條。
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
因為san值下降會給人帶來諸如頭暈目眩、眼前發黑之類的生理反應,這是極其直觀的。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秦非的則是數字12。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
“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秦非揚眉。
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
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
這也就讓玩家們逃脫起來十分輕易。
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下頭系統,嚇不到主播你就嚇唬我們找樂子??”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
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蕭霄:“?”青年唇線緊繃,琥珀色的瞳孔中沒有什么情緒,令人全然琢磨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那是個幼兒園。”宋天回憶道。
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6號:“???”
作者感言
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