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幾秒鐘后。
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程松像個悶葫蘆似的一言不發,時間久了鬼火也覺得沒意思,他一見秦非是個新面孔,看上去像是也和程松蕭霄幾個認識的模樣,立即開口道:“喂,那邊那個,你要不要來我們鬼火?”“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
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和蕭霄出言打斷。
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真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
“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原來要想背刺生效,還需要把自己的秘密也一起剖析給神明看。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
那件事比“D級新星橫空出世”或是“A級公會會長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現便轉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持續不斷的老婆、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
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
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的時間點上。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
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
……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
在撿到手指以前,秦非眼中的徐陽舒與其他玩家并無任何區別。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看啊!秦非干脆作罷。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在墜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僅有一個念頭:
徹底瘋狂!!空前浩大。蕭霄:“……”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那些細小的鈴鐺用紅色絲線串成一串,一打眼望去就像是什么精致的裝飾品。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
作者感言
亞莉安花了許久時間才終于接受,自己屁顛顛追隨的大佬在中心城中,竟然是個人人喊打的倒霉蛋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