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照這么說,他們面前這還只是個小嘍啰咯?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
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黛拉修女很快給出了回答:“有好多個呢。”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
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房屋結構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無人居住許久。
砰的一聲。
此時此刻,能拖一秒是一秒!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
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秦非眨眨眼,十分不解地道:“你不是說我們不用動了嗎?”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
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
近了!又近了!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號怎么賣?”
一個可攻略的NPC。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現他。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
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她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幾瓶補充san值的藥水灌了下去,又遞給鬼火幾瓶——雖然這只能算是杯水車薪。其實秦非只是在一種十分平靜的狀態下,說出了一句不帶任何情感色彩與批判意味的話,可落在談永耳中,卻毫無疑問成了嘲諷。
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奇怪的是,旅行指南每年都有更替,按照指南封面上的時間來看,這個副本的時間和外部正常世界的時間是一致的,眼下都是2022年七月,但是村民資料那個書架上卻只有1970年以前的資料。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怒意緊繃。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起初,所有人,包括這位趕尸人自己在內,都以為那戶人家的兒子大概是被什么仇家尋上了門、偷走了尸體,為的就是折辱人。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
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
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作者感言
要進展示賽就要先通過預選賽,而起碼有一半以上玩家連預選賽的資格都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