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
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yè)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
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我他媽正在認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導游、陰山村、旅社。
呼——看來,華奇?zhèn)ナ邪司乓咽莾炊嗉佟?/p>
陰暗的環(huán)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孫守義:“?”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
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xù)進行。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wěn)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
和大多數尋常人認知當中的鬼一樣,鬼嬰也更偏好于晝伏夜出。可是,這畢竟是在副本世界。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
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
孫守義揮了揮手道。“再堅持一下!”
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今天早上發(fā)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yōu)越感地笑了起來:
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蕭霄和林業(yè)一左一右擠在秦非身邊,擋著他從人群旁路過,聞言不由得心驚膽戰(zhàn)。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
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莫非——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剛才場面太過混亂,其他人竟都沒有發(fā)現他。
系統(tǒng)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guī)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這么快就來了嗎?
穿過F級生活區(qū)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
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會待在告解廳里的……“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fā)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作者感言
404號房門口張貼的規(guī)則,早在昨天就已經被秦非揭下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