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談永打了個哆嗦。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事實上,在秦非沒有提出這個問題之前,大部分玩家就已經意識到,本場副本的競爭壓力非常大。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
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他在神父震恐的注視中,握住了他枯瘦的手:“我只是想問問,你能不能出來,把這個位子讓給我坐。”
……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
砰!
說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沒辦法反駁呢。秦非挑眉:“十來個吧。”雖然如此,在秦非聽到系統提示的一瞬間,房間外的走廊上立即便傳來了數道不同玩家的聲音。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木門背后是一條走廊。游戲繼續進行。
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正在觀看直播人數:13(5分鐘內下降30%)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
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他知道自己現在進了房間,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
“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不要……不要過來啊!“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但是好爽哦:)
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則!”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
蕭霄:“……”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則提示。”秦非向孫守義微笑頷首。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程松一點都不想試試。
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
……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
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自由盡在咫尺。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與此同時。
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向前。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作者感言
他還以為自己跟著秦非是過來看熱鬧、當跟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