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天吶。
林業(yè)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手起刀落。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xù)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qū)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guī)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不如相信自己!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按照大家剛才推斷出來的正確規(guī)則謎面,再過不到半個鐘頭時間,她的任務期限就要到了。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蕭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fā)出了一聲鴨子叫:“嘎?”
真的好香。蕭霄被嚇得半死。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
道路的盡頭,一群人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畢竟,懲罰本里的所有主播,全都死在王明明家的客廳了。鬼女只是要求他們將村祭要用到的這六具尸體毀掉,卻并沒有說該怎樣毀掉。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立刻便有人學著秦非的樣子做起了餐前禱告,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尸體不見了!”“四,不要打開紅色的門。”
外面的休息室中,刺耳的早餐鈴聲正在廣播中連續(xù)不斷的響起。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
“真是太抱歉了,王同學。”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各種刀子、棍棒、鐵鏈;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導游邁步來到玩家們身前。
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從指尖到肘關節(jié),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他還可以跑得更快一點!!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
“秦大佬,你剛才在走廊上看見了什么?”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
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tài),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
“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
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束。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
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一個可攻略的NPC。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guī)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
“什么?!!”
作者感言
昏暗的樹林中矗立著一棟破舊的雙層木質小樓,二樓的窗破了半扇,搖搖欲墜的掛在窗欞上,背后的漆黑中有若隱若現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