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他必須去。
“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
“好像說是半個月。”“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一聲祈禱,喊得驚天地泣鬼神。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刺啦一聲,衣帛碎裂的清脆聲響回蕩在空氣中。
“臥槽!什么玩意?”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
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顯然,在追逐戰結束以后,他們并沒有再次遭遇別的什么危機。
秦非剛才說的那些無疑將修女徹底激怒,黛拉修女的面目肉眼可見地扭曲起來。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這NPC兩口子,是真的很愛他們的NPC兒子啊。
“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
除了程松和刀疤。他一定是裝的。
“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縝密個屁,縝密的人會干出這么莽的事來?”
“我不同意。”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
“咔嚓”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
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如果玩家秦非對本次系統故障處理結果有意見,系統將為您提供第二處理辦法:將非法帶離的NPC遣送回副本內部。”蕭霄:“?”
秦非慢條斯理地和蕭霄交流著想法,殊不知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那頭的觀眾已然沸騰一片。
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三聲輕響。他的發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明明只要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考上大學,擁有自由又愉悅的人生。
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秦非:“……”
溫和與危險。
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看清這行字的那一刻,孫守義和蕭霄臉上同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秦非有些事情想去證明一下。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作者感言
林業三人應下,四人在路口分別,秦非獨自向12號樓走去。